第1卷 第四十八章 她赢了
无心,是影带走的,在冰玉邪走向她时,影突然出现,抱着她离开了。
原来,林天盟同盟会突然未到场,就是因接获了冰玉宫宫主冰玉邪入玉佛城的消息,冰玉邪与魅月、影他们不同,他是大大方方的来的,所以他的受到他身份应有的‘接待’。
冰玉宫宫主的身份,对武林正道而言,也是非敌非友,但其举足轻重的地位,是无人轻视的。
事情也许很巧合,冰玉邪来玉佛城,是来寻无心的,他并不知无心在这里,他大方明目的来此,就是托林天盟发江湖令,为他寻无心的,各人势力均有其管辖,他不排除无心有流落江湖的可能。
为了无心,他第一次与正道武林打交道。
林天盟,一个五官极为俊逸突出的男人,他周身总串流着一种尊贵的气息,明明温和有礼的一个男人,但他人与之交谈时,又会让人有一种莫明的疏离感,仿似他遥远不可接近,他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,也是一个让人不可忽视的男人,这样的一他,现正与冰玉邪俩人俩骑平行。
冰玉邪的俊美,是让人垂涎的,他的出现,让玉佛城沸腾了起来,而任谁均知,他死会了,他在寻他的女孩,可他的话题不仅只是此,他的身份,他的神秘,均让众江湖名士想一窥其容。
正是因冰玉邪现身玉佛城的震憾消息,让影离开盟主府寻无心,而他看到的,是那个无助卷缩在地的女孩。
当时影有看到冰玉邪向无心的方向而来,他就如一个闪光点,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,他惊异,无心易了容,他万分确定,这样一个无心,应是何人均无法一眼认出来的,更何况冰玉邪并不一定看到了无心,可他向无心所在方向走来的眼神,让他心慌……
那是冰玉邪与无心的默契吗?一种心灵的感应。最后,他逃了,抱着无心离开了,她没有挣扎,但他确定她知冰玉邪的存在,自私一次,在她眼复明前,他不打算将她交给任何人。
冰玉邪,盟主府的上宾,当魅月看到冰玉邪步入盟主府,他就知他们的计划要向后推廷了。
看到这样的一个男人,说不妒嫉是骗人的,他明明也手染血腥,为什么他的气质如此纯净?他明明也是邪肆带着霸气的,为什么他温柔似海?
很矛盾的一个男人,却也不得不承认,他是很完美的一个男人,完美得过火,完美得……让人有毁了他的冲动,而现在,他就有这样一种冲动。
同盟聚会,因冰玉邪的到来推后,而众江湖中人却久散不去,目睹冰玉宫宫主风采的机会,可非常有。
林天盟应下了冰玉邪所提寻无心之事,也许一种不散的感觉吧,至从寻无心以来,在同一地方从不停留过夜的冰玉邪,在玉佛城停留了三日。
停留在玉佛城,冰玉邪会独自的走上那条大街,他会看着那空空的墙角。
三日之后,不知无心在此处的冰玉邪终是离开了,冰玉邪离开,得碧血玉佛的事成为了当务之急,魅月他们可不希望再跑一个凤帝或焰出来搅局。
被推后的同盟会,魅月与影再次参加,只是这次他们带上了无心,上次的教训,让影不敢再放无心离开自己身边,每次想起那日的画面,他就如被刀割一般。
俩个哥哥,带着一个面相平凡到极点而又瞎了眼了妹妹入盟主府,却也未引来过多注意,江湖人见的怪人怪事多了,无心他们这样的三人组合,并无多大特别。
只是江湖人,重武不重文,说话大大咧咧,青楼、女人、总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,无心不在场还好,带着她,影紧皱的眉就没松开过。
直到不知谁提起了失踪王后的话题……
影串的一下站起了身,拉着无心就离了席,他的步履大极了,因为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人,可是不行,所以他只能选择不听。
银发妖后,干政、扰政、**媚、与兄弟同床、媚惑臣子……
为什么他们说的都是这些,一群不知真相的愚蠢之人,他们有谁知背后的故事?谁又追究过谁对谁错没有?
爱上她,他们是心甘情愿的,至少他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……他为她呜不平,想大声吼出来,可现在他不是影,他不可以这样做,怒火燃烧着,影越走越快,越走越快……
“影,你拉疼我了,你要走慢一点……”若非习过轻功,无心只怕现在摔倒数十次了,她跟本就很难跟上影的脚步。
“你不要听他们说的话,那些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——”影回头,抓住无心的双肩大声的吼着,他希望他的声音可以盖过她刚才听到的一切。
“你是在生气?为什么生气呢?他们并没有说错什么。”捂了捂被震麻的耳朵,无心很淡很淡的说着。
那些人没说错,他们所说的,都是她曾经做过的事,她是妖精,她迷惑凤帝,她是祸水,她让他们兄弟多次出手相对,是有大臣对她迷恋,她是批阅过奏折,她也与他们兄弟同床,更不贞节的与影发生过关系,最可悲的,她是另一个男人自小认定的妻子……这样一个她,错得太多,凭什么不让人家说。
“闭嘴,不许你这样说自己,他们全错了……”他们爱她,深爱她她知道吗——堵上了那方朱唇,重重压上的唇瓣,唇舌的舔吮搅动却很温柔。
唇瓣离开,影不敢相信的睁大眼,看着那红肿的唇瓣,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。
深深的吸着气,他不想说,可他必须说:“对不起,我保证,以后一定不会再碰你,刚才我失控了……”
“这里是庭院对吗?你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坐在这里好了。”略转身,无心手摸索着,刚才的话题结束了。
“是,前面有坐的地方。”无心淡然的面色,让他连失落都无力,他真的是该放手了。
然此时,一切变故才真正开始,老天永远是不会让一个人顺着设定好的路线走下去的。
“就是你,杀我全家的那个杀手就是你——”愤怒的指责夹带着凌厉的刀风,与无心交谈的影失了警戒心。“呲——”刀,没入肉里,很快的抽出再举起,动作极快的打算砍向那个不防已然背可见骨的男人。
而这次,它没有再次砍中影,本能的反应,影腿向后横扫,击偏了那再次向自己砍来的刀身。
一切发生的太快,无心只知影受伤了,突然出现的人要杀他,是要报仇,影是杀手,仇家找上他,是很正常,可影易了容,不应该有人认得出他才对。“影,你怎么了……”
并不回答无心的问题,冷汗直冒的影,搂着无心转过身,他向后退数步,看着那个红了眼,满面仇恨的怒视着自己的男子。
“不要不承认,就是你杀了我全家,你颈项后面的那颗志,我永远都记得。”男子一边吼着,一边更快的将刀挥砍向影。
这次,男子没有认错,影确是灭他满门的凶手。
唯一的只是事情太巧合,影手下从未留下活口,今日出来了个幸存者,确又正好因同盟会来到了盟主府,影吻着无心时,那男子又正巧看见了影颈项后因发丝向俩边滑落而显现出的志。
听着男子的指证,搂着无心闪避着男子凌厉的刀风,背部的血液正大量流失,那一刀,他伤得太重。
盟主府,真的不是个动手的好地方,会暴露他的身份,也会暴露无心的身份的,影寻着出路,寻一条不惊动前厅武林人氏的出路,还好入玉佛城魅月就给他吃了解药,否则别说搂着无心闪避,他与无心均要成刀下亡魂了,可就算如此,他也撑不了多久,他不能叫魅月帮手,他们在盟主府自暴身份,无疑是自毁后路。
不顾背后的伤口,影抱起无心横身跃起,直朝空旷无人的山林方向而去。
而后面的男子,怎会放手,他叫喊着,他急追着,一个失明的女人,一个受重伤的男人,他怎会放弃如此好的复仇机会。
鲜红的血渍,一路廷伸着,提刀的男人,越追越近,影停了下来,他无路可走了,身前数米便是山谷,他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,可他必须杀了那个男人,否则就是他与无心死在这里。
他是一个杀手,他不杀人,人来杀他,他就必须再杀人。
可是现在,他还有余力对付眼前的男人吗?看了一眼怀中的无心,她的手扯着他的衣裳,她一直什么都没说,她敏感,知到这时候他最怕听到的就是她的声音,怕她对他杀手身份的否定,是他做孽在先,才有今日的。
影身子一阵晃**,汗冷也开始大颗大颗的向下滴落,现在的他,根本就无法动手,他的身体已然快不听使唤了。
“放我下来。”放开一路拉扯着影衣裳的手,无心下了某种决定。
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影不明白无心要做什么,但他眼神坚定的着着那个持刀,随时可能向自己砍来的男子,男子在看他的伤到底有多重,他在等伤重的他精力耗费更多。
“放我下来,捡一根树枝给我,你当我的眼睛,我跟他打。”无心是紧张的,真正的对敌,这是第一次,与焰他们动手的不算,因那不会有死亡。
“你——”影眼中闪现亮光,很快变得暗淡,这样可以吗?她眼若未失明,他相信她会胜,可现在……
“照我说的做。”无心自己将身子向下移着,见影没有动静,自己半蹲下身,很巧的,她摸到了一根树枝。
无心站了起来,以树会当剑使,很快的人也处于‘战斗’状态。“我跟你打,我若是赢了,他与你的恩怨,就一笔勾消。”
与平凡的面相极不相符,很淡很柔和极好听的声音,让男子不由的震楞了一下。
“你开什么玩笑,你是瞎子……”似乎觉得自己的言语对眼前人来说,有些伤人,但随后的男子又恼自己,他不能心软,她是跟他的仇敌在一起的女人,他要将他们俩个人一起杀了。“凭你赢不了的,我一定要杀了他。”
“影,做我的眼睛,我不会输的。”无心头未回,她自信着,因为她要活下去,她知影的伤很重很重,不然影不会站着不动。“总之,我若赢了,一定不会杀你,我只希望你真的能放下对他的仇恨。”
“闭嘴——”接下来,是凌厉的刀风。
“右边、他在向左横扫、注意下盘……啊——无心小心……”初时,影还冷静的出言,可在看见那刀刃险些划上无心的胸口时,影忘了指点,而这时无心身急速的向后退,她喘息着,最后,她闭上了她空洞无神的眼。
既然看不见,还不如闭上,如此她可以更专心,她要用耳朵‘看’。“影,你静静的站在一旁就好了,我一定会赢。”闭上眼,无心觉自己真的可以‘看’见,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男子向她逼进,就在她的右边……
如凌波的步履,优雅的剑招,柔软有度的身姿,无心完美的压制住了那个男子。
“哐当——”一声,厚重的大刀,被无心挑落在地。
收起树枝,无心回头看向影所在的方向,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,但她赢了,她想与人分享胜利的感觉,就算她看不见,她也知,影的眼底,一定充满惊喜与骄傲。
不敢相信的眼神,男子跪坐在地,他竟然输给了一个瞎了眼的女人,他不服,他要报仇——
男子快速爬起,直向影冲了过去,后面是山谷,他要将他推下去。“你去死吧——”
滚动声,撞击声,让无心恐慌的摸索着向前。“影——”
“不要过来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警告声与尖叫声同时响起,一切都晚了,无心落下了深谷,而抓着杂草与男子一同悬挂在崖壁边的影,松了手。
……
“张叔,张婶……我可以自己下床吃饭……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淡淡柔柔的声音,一个病弱似西施的女子,自床榻上移下了身,而那未间断过久的咳嗽声,着实让人听着心揪痛,似她每咳一次,均会带走她一分力气一般。
见**不听话的人要下床,张婶立刻上前阻止。“孩子,不要动,不要动……身子的伤没复原,怎么能随便下床呢。”很亲切的责言,让听着很温暖,如被阳光照射一般。
“可是,我都在**躺了一个月了,也该自理了,不能让张婶你一直这样照顾着我。”
“孩子,张叔张婶一辈子没孩子,能在山谷发现你,让我们照顾你,算是还了我们一个有子的心愿。”张叔张婶,是盟主府的下人,张叔是个采药师,而张婶则是厨房理事的大妈。
张叔张婶俩夫妻在盟主府差不多近二十年了,可言是盟主府最老的一批老人了,见过新旧几代盟主的搬进与退出,张叔张婶俩夫妻一生无子女,生性算是淡泊,知足常乐。
张叔一日去山谷采药,发现了摔落在谷底的无心,因懂些药理,发现无心还有生机,就将无心救了回来。
对,现在坐在**,似每咳嗽一声都会用掉她半身气力的女子,就是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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