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失明 回到过去

第1卷 第四十二章 失明 回到过去

无心只记住一句话,那就是影说哥哥找不到这里。

无心静了下来,就任影这样抱着,时间就这样静静的过着,一点一点的流失。

直到天色变黑,影回过神,她需要吃东西了,拥着她的感觉太好,让他不想放手。“想吃点什么,我让人去准备。”

“天还没亮吗?”无心的话,让影面色变得惨白,该是面对的时候了吗?虽知她的淡然理性,可是失明,她能无悲无痛的接受吗?

“还……没有……”明明是想坦白,可话到嘴边,自主的转换了个意。

“夜还真长,这夜,只怕不会过去了对吧?”淡淡然的,无心无焦距的眼眸,看向前方,空洞洞的,无一丝神采。

“你……知道了?”有点小心翼翼,影此时却是希望无心是知道的,否则他将不知如何开口道明。

“没什么,不过就是一个永远不会过去的夜。”她失明了,初时她是未查觉的,可在影拥着她时,她的心渐沉静,如此她才发现,就算是无月的夜,一个人的眼眸怎会看不见一丝幽光。

失明,好像也不是多可怕的事,淡淡的,她有放松的感觉,她的枷锁不见了,她又回到她的无心世界了。

什么都看不见,看不见罪恶的自己,很好。

“感情很好,醒来就情浓意深的对视,看着对方,肚子不会饿对吧。”冷冽的声音插入,魅月步入内。

“魅月?你为什么会在这里。”听到声音,无心将自己侧了个方向,她面对的魅月。

“魅月,她的眼睛开不见,你要为她治好,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。”传声入密,无声的话句,清楚,清晰的传入了魅月的耳内。万蛇噬心之痛,影第一次的尝到了,他面色青白的纠缠在一起。

魅月皱眉,她的问题,还真是多,不过她怎么会失明?她明明无事。

“你是我的俘虏,他是我的叛将,而你们现在呆的是我的地方,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。”收听到影的传音入密,魅月对影的自找苦吃很不能理解,不就是明着说句她失明了,要他代为诊视,影干嘛非自虐的动用真气以传音入密之功告知他,明着说,很伤人吗?他可不觉这个女孩有这样脆弱,连失明二字都接受不了。

不对,重点不在失明上,在影所言的代价上,原来影是不想让她听到这句话,影还真是个傻瓜,他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第一杀手吗?

“影,为什么不带我走?”无心闻魅月的话,直言的并不是离开,而是问她至今还在此的因由,她并不是在责问影,而是她想知,魅月是如何让影受制于他的。

影曾为她与魅月动手,决不可能倒向魅月,刚才魅月未来时,那样好的机会,他不带她离开,一定有着他无能为力的因由。

“他带不走你,是因你落到了我手上,那个傻瓜为了跟着你,吃了我的药,无法动用武力的药,现在的他,一个三流武林人氏都胜不了,如何能带着你出这鬼谷圣地,不用我看着你们,你们逃不了,你也最好打消这个主意。”示威的话语,傲然冷冽的语句,却简单的将所有事态说了个明白。

影想出言拦阻,可他无法开口,仅仅是俩句话,那万蛇噬咬之痛,竟让他无法开口,他只能咬紧牙,他担心他忍痛的呻吟,会让无心听出异样,她会武,且不弱,虽失明,感观力却仍强,

无心闻言不语,只是小手收紧,这个魅月是个冷酷残虐至极的人,他是要取下她性命的人。“为什么不杀我。”

“不是不杀,是现在不杀。”无心的问句,魅月很快回言。

“我不会让他伤你的。”誓言与承诺,同时响起,那是面色仍惨白的影。

无心不语,面色平静,仿似他们言要杀的,誓言护保的,不是她。

云淡风清的神态,淡淡然的口语,同样妖治的面容,一样不变的娇媚,此时,魅月竟感觉无心只有一种灵性美,那种美很纯净,毫不邪媚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?对了,是冰玉邪出现时,冰玉邪与她对答,冰玉邪拥着她时的感觉,很纯静,甚至圣洁。

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心绪浮动的她,她可以邪媚,可以惑世媚国,她可以素淡、脱俗、出尘……

她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,是一个难解的迷题,那个面对冰玉邪时的她,是真正的那个她吗?那就是让凤帝、焰、影迷恋的那个她吗?

或者说,他们所喜的,本就是这个灵与肉充满无限矛盾的她?清明的心,妖媚的身姿……

他还在探索,还需要探索,这才是她醒来的第一日,他得看他还能发觉什么。

魅月不知,他走入了一个寻宝的迷阵。

魅月伸出手,在无心眼前晃动了一番,看着那无反应的眼眸,他的手探上了无心的腕脉,然被碰触的无心,初时手略那**,却在感觉到那探脉的动作后停止。

无心就这样任由魅月为她诊视着,直至许久之后,魅月在影的紧盯下停止一切动作。

“别费心了,反正她活不久。”自己不愿看见,没得医,再好的东西为她医治,是浪费。

“我说了不会让你杀她。”

“我会活很久。”影与无心的声音同时响起,却也让魅月挑眉。

“你怕死?”有点嘲讽,魅月看着无心。

“不怕。”她的命不是她一个人的。

“那你是自信我不会杀你?”嘲讽的语口,这次带笑,然魅月是误解无心了。

“魅月,为她治眼。”影坚持着,她若看不见,是有很不多方便的,看得见,至少对她自保有一定好处,因他现在很无力,若可以,他愿做她的眼,可未知的将来,他可能将不在她身边,眼无法看见,无人看守,她也难离开这鬼谷圣地,

“不用了,他治不了。”她懂医,精医,自己的情况,她比谁都清楚,对她这样的症状,是要用奇药医的,那物,天下只有一件,却绝不在鬼谷圣地。

“你在激我?不过就算激我也没用,我不医。”要不是差一药引,他说不定就为她医治了,取那药引,是不易,却也并非毫无希望,但没必要,十日后他便会杀了她,按时日算,药没到手,她命都不在了,现寻药医眼自是多余。

“不是说要用膳吗?”影本还想说些什么,却在无心的有意出言下止了言。

“好,我扶你。”魅月来时,是令人送上了膳食的,现过时未久,正好未冷。

影扶着无心下床,他真的变成了她的眼睛,为无心布好饭,在其碗中夹入好拈食的菜式,影就这样看着无心用餐。

很奇怪,一个初失明的人,在看不见的情况下,用餐却娴熟优雅极了,无一分出错,且面色淡然并无异色,似乎很适应。

魅月与其同桌,本他嘲讽影的小心翼翼,因影看着无心用餐的神色紧张极了,可看着看着,他也似着了魔般的放下筷,竟就这样看着无心用餐,他从不知,一个人用餐,也让人着迷,沉醉不知时日过。

至无心放下筷,影送上巾让其轻抹唇角,魅月这才发现,他刚才似乎做了件傻事,对此,他懊恼极了。

魅月,似乎真的在观查无心,因在这鬼谷圣地,在这月阁中,无心自由极了,而无心自由,影自也是自由的,惩罚,叛背者死,似乎并未在影身上应言,可是影知,一切只是未到时候罢了,魅月手下,是绝不留情,绝不容情的。

“记不记得,那次在冷宫,你现身要杀我时,我曾说过我要活一千年。”坐在院落的石椅上,仰头看天的无心,突如是说着,这是她三日来,说的第一句话。

“记得。”站在她身后的影,柔柔的看着无心。

她仍穿白色衣裳,而他则穿黑色衣裳,很鲜明的对比,她明亮刺眼,而他却带黑暗色彩,那是他洗不掉的过去;而她穿白色衣裳,却是她的坚持。

他记得,在宫中,那他暗处跟随她的日子,她曾对吴妃说过,她穿白色衣裳,是‘孝服’;那时他以为,那是她所认定,为冰玉邪而穿的。

而现在,她知冰玉邪无事,却仍坚持穿白色衣裳,他开始想,也许是他理解错了,那白色衣裳,并非全然为冰玉邪而穿,而是她本就喜白色,她本就属于纯净的雪白色,至于那日对吴妃那样出言,也许只是那时的她,对吴妃一种恶玩笑的恐吓。

“我有一个很特殊的命运,我的命,与一个我最在意的人联系在一起,我死了,她也无法存活,所以我不能死,她是我唯一责任需要守护的人,至于言活一千年,只是我坚定意志的随口之言,但我珍惜生命,却是真。”很淡很淡的,她似在诉说一个故事,很遥远的故事。

“我不会让你有事。”再一次不变的誓言。

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,属于她的故事,他受宠若惊,但他却也想知她口中的那个他(她)是谁,是她的亲人吗?应该是吧,因她是至幼便被冰玉邪带回冰玉宫,那个他(她),应是她识冰玉邪之前与她有关的人。

那个人,是她守护的人,她什么也不在意,就因那个人的存在,她在意自己的生命,影深深知了那个人对无心而言的重要性,也深记在心。

很奇怪,她今日就是想起了月儿,她并非有意言之于他听,她出言,也并非那他誓死守护的承诺,她很自然,很突然的就提起了。

然无心不知,她的这一番话,深深的印入了影的脑海里,它将很快让影面临痛苦、无限折磨的决择。

无心当日晚间,做了个让她冷汗浸湿衣裳的梦,因那梦中,迷蒙的迷雾中,月儿告诉她,她不要看不见……

这时,无心想起了,若她死,妹妹无法存活,那她眼失明,妹妹是否也会如她一样?

她震惊了,她不能因自己的淡然与逃避,剥夺月儿的光明,让年幼的月儿,与她一同身处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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